中国第一位歌剧声乐艺术指导海归是吴龙教授

从帮曹群准备参赛曲目,到为他做义务钢琴伴奏兼外语教师,吴龙利用节假日和工作之余为曹群赴伦敦积极地准备着。经过几个月的磨拳擦掌,曹群胸有成竹了,并在几位理解者的帮助下,取道香港辗转抵达了伦敦。在由17个国家、87位歌唱家角逐的参赛中,中国人只有他一个,而且是非官方的“自费一人代表团”。无翻译、无钢琴伴奏、无指导老师。团长是他团员也是他。空前的破天荒!
英国,格里姆斯比市市政厅音乐厅。为时5天的第三届大格里姆斯比国际歌唱家比赛揭晓。颁奖的顺序是倒置的:特别奖→三等奖→二等奖→一等奖。仪式的最后,由评委主席尼尔考克斯(大英帝国勋章获得者)登台宣布:一等奖获得者是来自中国的男中音曹群!中国人压轴!刹那间,掌声响“亮”到了最辉煌的程度!伦敦时间午夜一点,北京时间上午九时,曹群获奖的喜讯传到了中国。父母的贺电,北京市副市长陈昊苏的贺电,北京市文化局、北京歌舞团的贺电、以及共命运朋友吴龙的贺电……
英国广播公司电视台(BBC)、英国独立电视台(ITV)、多次播放了曹群的专题节目。英国《每日邮报》《星期日邮报》《约克郡邮报》报道了曹群。评委的评语是:“唱活了,把歌变成了生活;有诗意,有神韵。很自信,敢表达,庄严的风度。”
对此曹群谈起自己那段时光:“中秋夜晚上八点半,正是每家团圆赏月的好时光,我却骑了摩托车在中国剧院后台等待为我义务伴奏的吴龙。他刚演完,我就载着他飞奔中央音乐学院沈湘老师家。出国比赛的日子临近了,沈老师、吴龙不同家里人团圆赏月,要同我团圆在18首歌里。想想真让人激动。吴龙是北京音乐界的有名角色,而我当时是无名之辈,是国内屡次比赛被刷掉的残兵败将,可他看中了我,说我准能拿奖,支持我为中国人争气“这次我特地选了中国歌一青主的《大江东去》,苏轼的词,可音乐有现代意识。因为有人说中国音乐家在国际上获奖不是中国音乐走向世界,而是世界音乐走向中国,因为唱的和奏的全是外国作品。《大江东去》一唱,震了!评委们都很欣赏,英国听众也很欣赏,电视台播了,报纸评了,这算不算中国音乐走向世界的一小步?比赛时,我每唱一首歌,就觉得唱出了一轮金亮的中秋月‘星垂平野间,月涌大江流’,胸中涌淌着沈老师和吴龙的灿烂满目的情流。评委们说的‘英雄气概’之韵的源头不就在这儿吗?”
蓸群获奖回国后,一改逆境得到了许多荣誉称号。由中国音乐家协会表演艺术委员会、三家电台两家电视台等十个单位联合在北京音乐厅隆重举办“蓸群独唱音乐会”,吴龙钢琴伴奏!对于他们二人来说,这是一次在他们生命中意义非同寻常的演出。
蓸群去年被中国文化部任命为武汉音乐学院副院长(他的母校)。他准备开一些新的声乐艺术指导课程,也希望吴龙能定期回去任教。

为布法罗歌剧院院长Burgess“救场”
丰富的演出经历,造就了吴龙台上的应变能力,也因此如同乐坛间的“消防队员”为一些看似无法进行的演出救场,连吴龙自己都记不清楚这种峰回路转的场面有多少次。一九八八年五月的一个晚上,吴龙刚从外地演出回到北京,就接到北京师范学院的电话,请求他为次日在北京音乐厅举行独唱音乐会的美国著名歌剧演唱家Gary Burgess教授弹伴奏。Burgess教授任教于布法罗纽约州立大学,也是布法罗歌剧院院长,此次是来北京师范学院讲学,在华期间由接待单位为教授主办一场独唱音乐会,据悉是包括伴奏在内的一些原因,Burgess教授来京后托辞要取消这场演出。可音乐会的宣传一个月前已经开始,入场劵也都销售出去了,主办单位决定要想办法救场!要在北京找到能让Burgess满意的钢琴家!于是他们想起了吴龙。吴龙的琴技,他的视谱能力、与声乐家合作的经验以及外语的水平,使得“救场”非他莫属。
第二天上午十点,吴龙和Burgess教授在北京音乐厅的后台见面了。吴龙不仅用纯正的英语和他切磋、讨论乐曲,他娴熟的琴技、对不同风格音乐的理解以及键盘处理上的入木三分,让Burgess大为欢喜,事实上Burgess当晚要唱的很多曲目,吴龙都没有演奏过,乐谱也是在排练时刚刚拿到,完全是凭他的功底、超群的读谱能力和丰富的合作演出经验,使Burgess折服了!排练才进行到一半,Burgess就表示对当晚的音乐会完全有信心,并主动要求终止排练,回下榻的酒店休息,为当晚的演出养精蓄锐。有了吴龙他放心了!
尽管如此,吴龙没敢大意,他深知责任重大。演出的成功与否,不仅牵扯到中方主办单位的面子、Burgess教授的声誉,也直接影响到美国音乐界、音乐学术界对中国同行的评价。和Burgess分手后,他根本顾不上吃饭和休息,一口气把当晚的曲目练了整整一个下午。晚饭也没有来得及吃就赶到音乐厅后台。在开演前半个小时,和Burgess大致商定了速度和节奏。演出非常成功。吴龙的钢琴和Burgess的歌声配合得天衣无缝。不知情者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这两个人,今天早上才初次见面。第二天,英文《中国日报》(China Daily)专版刊登了音乐会评论。

留学美国,双学位九十个学分
可以说吴龙的语言天赋,给他在作为音乐家成功的道路上插上了翅膀。 吴龙自幼在上海外语学院幼儿园长大,在父母膝下学习俄文,英文,自小就表现出极强的求知欲,他的记忆力不仅表现在他识谱、记谱能力上,也表现在的语言能力上。一个单词的语源出处、原义、引伸义及变通用法等,辞典上的诠释他都会过目不忘。他有精读字典的习惯和苦功。在八十年代中国音乐界出国人员中,吴龙是第一个通过了TOFEL考试的,成绩几乎是满分。
一九八九年一月十一日吴龙踏上了美国大陆,开始了他独自一人闯荡美利坚的留学生涯,他来到布法罗纽约州立大学音乐学院歌剧系任钢琴伴奏助教,校刊上称他这位北京来的中国老师英语水平是“excellent”。第二年吴龙在激烈的竞争中,考取了该校“校长奖学金”(Presidential Fellowship),入音乐学院攻读硕士学位。一九九二年六月,吴龙以优异成绩[总分:GPA3.89,全A(满分4分)]荣获音乐硕士学位,并举行了毕业钢琴独奏音乐会,当选为美国音乐荣誉学会终身会员。
从西方音乐史、歌剧理论、室内乐、钢琴文献、高级和声学到德国艺术歌曲研究,在他攻读硕士学位的两年半里,为了尽可能多的把时间用在研究和练琴上,他把自己的生活水平压到了最低限度。车子能跑就行,房子能住就行,很长一段时间,他每天只吃两顿饭。而他所读下来的学分却远远超过了学位要求和数目!吴龙那种为音乐而献身的精神,令那些教授们为之感动。吴龙欣赏海顿的一句名言:“一个钢琴家,当他坐在钢琴旁时,他比任何一个富有的国王都幸福!”
吴龙用音乐来反映生活,反过来也用生活来体验音乐。在纽约州立大学他的主攻方向是室内乐和声乐伴奏、艺术指导。他不但学习和弹奏了大量的钢琴作品、室内乐作品和声乐文献。在布法罗的五年里,还与许多歌唱家和歌剧院合作,排演了二十多部世界经典名歌剧和演奏了大量的西方艺术歌曲。这段经历大大地充实了吴龙。
一部歌剧的上演,台上是声乐演员、台下是管弦乐队。声乐部份的排练,并非一开始就在乐队的伴奏下进行的,而是以钢琴来替代,一架钢琴要充当一个管弦乐队的角色。钢琴师要帮助声乐演员去理解作品,指导音乐处理上的一些技巧、风格。从某种意义上讲,就如同管弦乐队的指挥、艺术指导。
很多歌唱家都乐于请吴龙伴奏,用他们的话讲是“非常舒服,很容易进入音乐氛围”。吴龙十分熟悉声乐曲目原本的文学作品内含,勤于钻研声乐曲目,这使得他在处理独唱和伴奏的分寸上非常的得当,会用他的琴声营造特定的气氛,把声乐演员带到氛围中去。一九九零年,布法罗歌剧院排演意大利著名歌剧《图兰多》,音乐作业几乎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才初具雏形,而吴龙则用了三天的时间,就把一整部歌剧弹熟了,还学会了所有意大利歌词!三天后排练时,他的那架钢琴就像一台“一个乐队”,以丰富的表现力把演员带入剧情之中,令所有参加排演的音乐家们称赞不已。他与布法罗歌剧院合作的出色的表现,被Buffulo News音乐评论为“无名英雄”(Uusung Hero).
与西洋歌剧的相逢,又使吴龙在语言、文学方面的水准获得了一个飞跃。要理解历史和文学作品需要语言。尤其西洋歌剧作品多以意大利语、德语、法语、俄语等为主,为了能更多更深地理解作品,他自修了德、意、法、俄等几种语言。而语言能力的提高,又带给了他更广阔的天地。一九九四年在他任教于Villa Maria学院期间,受邀随布法罗合唱团前往意大利罗马参加第三十四届国际合唱节并获得金奖,并在凡蒂冈教皇保罗二世面前演奏贝多芬的《合唱幻想曲》的钢琴独奏,受到教皇的接见。
一个让音乐家人人羡慕的绝好机会,在吴龙不懈的努力下赢得了。一九九四年他考取了波士顿大学和迈阿密大学两校的攻读博士学位入学资格后,荣获奖学金前往音乐圣都奥地利的萨尔茨堡一莫扎特的故乡,在世界著名的莫扎特音乐学院进修钢琴演奏和德国艺术歌曲的伴奏艺术。他的德语能力使得他在奥地利的深造进行得非常顺利。与世界著名的钢琴大师Brendel同处的这段时间,不但使他在钢琴演奏技巧上得到一个飞跃,也在钻研德国艺术歌曲的同时,对欧洲浪漫主义时期的历史、文化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在奥地利期间,他访遍了著名音乐家莫扎特、贝多芬、舒伯特等人的遗迹,从人文历史、自然风物多方面去体会作曲家当时的生活、心境,加深对其作品的理解,使他那敏感的艺术家心灵深处感受到古典音乐与欧洲大自然的微妙关系。这些经历,为吴龙钢琴技艺的升华,形成了相当重要的潜移墨化的铺垫。其后,他开始在波士顿大学攻读音乐艺术博士学位,得遇德裔著名钢琴演奏家,伴奏家Thomas Stumpf教授,并获全额学金(Anne and Aaron Richmond Memorial Scho! larship),成为波士顿大学音乐学院有史以来唯一获此殊荣的中国音乐学子.

告别校园,拥抱多彩音乐世界
一九九九年十二月,吴龙以全A的优异成绩完成了在波士顿大学音乐艺术博士学位课程,聘书邀请伴随着他的走出校门而接蹱而至。台湾师大音乐系的教职、新加坡、日本的艺术院校都相继发出了邀请,上海音乐学院还希望吴龙以专家的身份赴该校开创钢琴艺术指导新学科…他们看重的是吴龙系统地接受和完成了西方音乐教育体系,同时又始终活跃在世界各地的舞台上的阅历。
走出校门,吴龙开始拥抱更加多彩的音乐世界,一九九八年三月赴台湾参加由海峡两岸音乐家共同出演“山海的呼唤”音乐会的巡回演出;六月赴爱沙尼亚、拉脱维亚参加国际合唱节,荣获金奖。随后赴俄罗斯圣彼得堡、莫斯科旅行演出,受到俄罗斯听众的欢迎。
同年八月,随波士顿合唱团远赴南非,进行了为期三周的访问演出,其间专程到约翰内斯堡索维托黑人聚居的地方,为那些带ALDS病毒的孤儿们表演。十月,再次赴台湾为中山大学指导演出轻歌剧。毕业于哈佛大学法学院的台北市长马英九先生,对这位来自母校所在地波士顿的音乐家颇加关注,在看了他的演出后说:“你对音乐的投入,给我的印象非常深刻”。
一九九九年三月,赴上海录制CD 《满江红》;同年七月受“世界华人声乐大赛组委会”的特别邀请,赴意大利罗马为来自世界各地的声乐比赛选手,作音乐指导和钢琴伴奏。从比赛的第一轮初赛到第三轮决赛,四十几名选手每个人十二首曲目,从西洋歌剧咏叹调、外国艺术歌曲到中国歌曲,吴龙要帮助几十个人总共四百多首曲目,在短短的一个星期内,他的右手小指甲弹裂了,钻心的疼痛,迫使他不得不用九个手指弹完所有伴奏!演员和评委们都赞叹他的学识和琴艺,表示他对乐曲的解释和恰当处理所营造的音乐气氛,能把声乐演员们自然而然地带到相应的音乐氛围中去。吴龙的出色表现在歌剧之乡引起强烈反响,“欧洲日报”对于这场比赛有过专题报道,称才艺超群的吴龙为“华人之光”,他所推荐去的三名歌唱家,在这次比赛中囊括了前三名,也被传为佳话。
这一年的十一月初,吴龙赴日本举行个人钢琴演奏会,作为来自文化之都波士顿的学院派钢琴演奏家,他在日本受到当地市长的接见。一位听众谈对他的演奏的感想时说:“那声音好象不是从耳朵里进来的,而是从皮肤上的细胞被吸收进来的”。
二000年五月,在纽约卡内基音乐厅参加中华精英千禧音乐会。同年九月,为滋根基金会(基金用来帮助中国偏远地区的失学儿童)年度的募捐音乐会,在波士顿著名的乔登音乐厅(Jordan Hall)担当全场的钢琴演奏,并主持曲目安排和全场音乐会的曲目介绍。

千禧之年迎双喜,做新波士顿人
在跨越世纪之年,也是吴龙音乐人生的而立之年,对于吴龙这不仅意味着他完成了事业基点的奠定,这一年他同时创造了自己人生的另一个辉煌;吴龙娶了一个美丽的太太 杨彬。杨彬出身于书香世家,从小诵读诗书,琴棋书画无所不能。她毕业于南开大学中文系,曾任教于北京首都经济贸易大学数年。期间参与了已由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的《中国现代散文鉴赏词典》的选稿工作。一九八九年,她留学日本在日本国立静冈大学攻读家政生活学(Home Economics)硕士学位,并以外国留学生中最年少、来日本时间最短、成绩最优秀等项条件,经教授委员会推选荣获国际教育奖学金。其硕士学位论文《二战后日中国民生活之比较研究》,曾在一九九二年全日本家政学学会年会上发表。其后就职于一家日本食品公司,兼任产品研制开发和贸易部门主任多年。期间与恩师医学博士武恒子女士,于一九九四年在全日本调理科学年会上共同发表研究论文《关于中国药膳之基本研究》。并在所供职之公司,开发了五十二种中国药膳系列产品,行销全日本。并亲自出演广告。
2000年夏天,来美与吴龙完婚后定居波士顿,以她的才学和人品很快结识了许多朋友。有向她讨教日语的、有向她咨询料理、有要学编织的,也有想学插花的。作为日本插花三大流派之一,小原流的三级家元(掌门)教授,杨彬女士在波城多处主持插花讲座,融汇中国的诗文历史、东方的美学观念,极受好评。非但中国人来学,在日本未曾有机会入门的日本人也来跟她学。杨彬女士可称得上掀起了一股波士顿的插花热潮。今年五月十三日,杨彬女士将在中国城的华侨文教中心的图书馆,配合五月里的亚洲节,一连五天举办个人插花作品展。
有贤内助的扶佐,婚后的吴龙生活事业蒸蒸日上。吴龙开始了在母校波士顿大学歌剧学院的任教.并在业余时间开设钢琴教室,从四岁的孩子,到五十岁的成年人,吴龙为每一个前来求教的学生制定课程计划,帮助他们扬长补短。他凝聚自己三十几年来练琴的心得,融汇至今所遇各位恩师教学上的长处,引导学生通过钢琴迈入音乐之门。吴龙非但要求扎实的基本功,还在教学中诠释藏在乐谱背后的涵义,包括音乐史、流派、作曲家等等,展现给学生一个丰富多彩的音乐世界。 吴龙认为:如果因为学琴而令学生憎恨音乐,那无疑是老师的过错。我们要教给学生的不仅仅是技巧,还有浩如烟海、美妙多姿的音乐世界。关键有两点:一是要懂得去表现什么;另一个是要学会怎样去表现。就如同中国的格律诗,短短的几个字,几岁的孩子也可以背诵,但你不会被感动,如果没有更深层次的理解,那诗里的每一个字,就仅仅是一个字而已。
人们说一位钢琴家的黄金时代,是在他的四十至六十岁之间,因为此时应有的演奏技巧,已经基本修炼完成,而对音乐的理解和诠释,又比其青少年时代日渐成熟,加之演奏所需要的体力也处于充沛期。而立之年的吴龙,开始迎接他音乐人生的黄金时代。当光阴转流到世纪之交,当岁月步入到而立之年,吴龙——新波士顿人,在波士顿规划出了他的首场独奏音乐会,他以怀旧的曲目回顾着自己,他以纵横的音符总结着自己……
吴龙中国钢琴名曲独奏音乐会《往日的回忆》,一个不同寻常的主题,五月二十六日,一个不同寻常的日子,对于音乐人生而立之年的吴龙,将充满着不同寻常的涵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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