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史上第一个以少数民族文字考上状元的是女真族的徒单镒

中国历史上第一个以少数民族文字参加科举考试得中状元的,是金世宗大定十三年(1173年))癸巳女真进士科(称策论进士) 状元徒单镒(读音“益”)。

他为女真族人,他参加科举考试是用女真文字。

徒单镒(?—1214年),是著名的女真族学者、政治家。本名按出,上京路(今黑龙江省哈尔滨市阿城区)人。父亲乌荤,曾做过北京副留守。

徒单镒一生仕途通达,官至左丞相,封广平郡王。徒单镒在世宗时,曾为翰林待制兼左司员外郎,后来,官职在屡次变动中升迁。他从政经验十分丰富,特别是在金晚期的社会大动荡时期,往往见解超群,慧眼独到,极有政治远见。时人称他颖悟绝论,容止温雅,其心平易,其智深远,才华出众,忠勇敢谏。徒单镒是出生于上京的女真科状元,是金代女真人中的重要学者和远见卓识的政治家。

徒单镒早年,正是金朝社会的恢复与发展时期也恰是世宗兴办女真语学校,于京师设立女真国子学,在各路设女真府学之际。这使徒单镒从小就受到了良好的女真本士文化的教育,七岁学习女真文字,有过目不忘之才。

大定四年(公元1164年),世宗诏令用女真字翻译辽宋书籍。五年,翰林侍讲学士、女真族翻译有徒单子温,进献他所翻译的《贞观政要》、《白氏策林》等书。六年,又进《史记》、《汉书》。世宗甚喜,下诏颂行,选诸路学生三十多人,命编修官、女真族教育家温迪罕缔达教授他们古书,练习做诗和写策论。这时的徒单镒被选中,于是他尽通女真大小字和汉字,进而研习经史。这是他通过深造而成为女真族重要学者的关键一步。

大定十年(公元1170年),金廷议设女真进士科,专门从女真人中选拔精通女真语言文字和能够治理国家的有用人才。十三年八月,金朝在悯忠寺内首次开女真文字科考,徒单镒等二十七人及第,而徒单镒则成为大金女真科考试的头名进士即状元。他们的中选,使世宗异常高兴。后来,他称徒单镒是“女真新进士”,“有可用才能”。

徒单镒及第后,以出众的才能而被任命为中都路教授,这是他以女真学者身份从事教育工作的开始。大定十五年(1175年),世宗下诏翻译诸经书,由著作佐郎温迪罕缔达、编修官宗壁、史部令史扬克忠注解;由翰林修撰移刺杰、应奉翰林文字移刺履讲究其义。徒单镒则由中都路教授升任国子监助教,在培养女真人的最高学府中任教。由于他研究经学,左丞相纥石烈良弼很赏识,常到学校中同他谈论,深加礼敬。纥石烈良弼是世宗时的贤相,在学习“希尹之业”的人中,被称为第一。他言论器识,出人意表。而徒单镒的学识又被纥石烈良弼所重视,可见他当时的声望之高。与此同时,他的才学也受到太尉完颜守道的称许。他曾向世宗献《汉光武中兴赋》,世宗读后,甚是欢喜,说:“不设女真进士科,怎能得到这样的人呢!”由于徒单镒等致力于女真的教育事业,故而名传天下。至大定二十年(1180年),女真学大盛。

此外,徒单镒还是位远见卓识的政治家。章宗朝是金朝统治由盛转衰的变化时期。社会的不良现象开始出现,百官逐利,奢侈之风日起。在此种情况下,他以世宗朝作为政治蓝本,权衡利弊,积极倡导他的政治主张。徒单镒的为政思想是以儒家的仁、义、礼、智、信五常和父义、母慈、兄友、弟敬、子孝五德为本。这是他维护封建统治安定的基础。为此提出”正薄俗,顺人心,制人欲,遇侈心”的经久治策。章宗即位,他说:“人生来就是有欲望的,如果不限之以制,就会侈心无极。现在承平日久,应当慎行此道,以此作为经久不变的治理。”他认为,为政之术,最急迫的是正臣下的心,由于群下不明礼义,趋利者愈来愈多。群臣趋利,就无法教化百姓了。

徒单镒的政治思想是德化思想,想用教化的办法,解决社会问题,因而特别看重学校教育。他认为;在用人上,德和才都是必不可少的。如果两者都兼备者,方可作为上等;才下而行美的则属于次等;虽然有才能,而行义毫无可取的,就要想法改造他们,用其长,克其短。如果真能这样做,就可以使臣下趋正。他在用人上主张德才兼备的方针。

徒单镒的思想是以仁义道德为本。他在文风上,强调世宗时的淳朴之风,反对当时以虚词藻饰来求取利禄,主张取士应问经史故事。由此看来,属于金代正宗文派的代表人物。

徒单镒不愧为当时重要的女真政治家。在蒙古军南下,金朝的统治处于危急的时期,他分析了当时军事和政治形势,提出了颇有远见的主张。他说:“自从用兵以来,彼聚而行,而我散而守。以聚攻散,败乃必然!不若入保大城,并力加以备御。昌、桓、抚三州素号富实,人皆勇健,可以将他们内徙,以增大我之兵势,这样,人畜货财也不至于亡失。”由于平章政事移剌履、参知政事梁瞠的反对,而卫绍王不但不听,反而斥责徒单镒。

但他仍敢犯颜直谏,说:“辽东是国家根本,距离中都数千里。万一受兵,州府顾望,必须报告,误事多了,可遣大臣行省以镇守!”卫绍王听了,不高兴地说:“无故置行省,这是动摇人心!”后来昌、桓、抚三州失守,卫绍王才后悔说:“我若是听从丞相之言,当不会弄到这般地步!”不久,东京失守,卫绍王自责说:“我看到丞相,于心有愧啊!”

宣宗将南迁,徒单镒说:“銮辂一动,北路都不能守了。现在已经讲和,应当聚兵积粟,固守京师,这是上策;南京四面受兵,辽东是国之根本,依山负海,其险足以自恃,备御一面,以为后图,这是次策。”宣宗不听。就在这一年里,徒单镒死去。结束了他那崇实、重教、学者和远见卓识的政治家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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