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首部对火器战法的论著是明代的《兵录》

何汝宾是明朝后期著名的兵书著述家,他所编著的《兵录》,最主要的特点是把既往的兵法理论,同火绳枪炮的使用技术及战术结合起来,受到世人的重视。

创论火器战法的《兵录》

从何汝宾在《兵录-自序》的落款“万历丙午年”看,该书应成于万历三十四年(公元1606年)。

现存较早的有两种刊本:第一种刊本有刘凤、俞琬纶、陈元素、陈子壮、魏浣初五人书写的“序”与何汝宾的“自序”,魏浣初的“序”作于崇祯五年(公元1632年);

第二种刊本又增加了杨述程作于崇祯元年(公元1628年)的“序”。

此外还有明清时期的抄本。

从第一种刊本卷十一的结尾关于“近日‘宁远大捷’止用西洋大炮”取胜的记载,以及卷十三关于“西洋火攻神器说”至“西洋炼造大小铳火药法”几节的内容可知,《兵录》在万历三十四年成书后至崇祯五年之间,增加了西洋大炮的内容。

因为西洋大炮在天启元年(公元1621年)才开始传入,而宁前兵备道袁崇焕,指挥守军利用西洋大炮取得的“宁远大捷”,是在天启六年(公元1626年)正月至天启七年(公元1627年)五月发生的事。因此,崇祯五年的刊本是由何汝宾本人或其他人,在增加上述内容之后的刊本,全书至此才有14卷,约25万字,附图484幅的规模。此后还有明、清各种抄本传世,其内容与崇祯五年本基本一致。

《兵录》是一部辑录体的综合性兵书,对将帅修养、士卒选拔、部队编成、训练、技艺、阵法、兵器与军械的制造使用、行军宿营、攻战追退、军队医疗、天时地利、火药与火器的制造,都有精辟的论述和具体的介绍,而对使用火器战法的论述,尤有独到之处,这在中国古代尚属首创

《兵录》认为:“火攻之法在于顺天时,审地理,制器用。”

所谓“顺天时”,就是要乘风纵火,风猛则火烈,火炽则风生,风火相助,就能取胜。

所谓“审地理”,就是在不同的地形采用不同的火器。即旷野平原,用射程远的火器;

丛林隘道,用喷火器夹击;

居高临下,用重型火炮压制;

仰攻高地,用火铳、喷筒;

与敌突然遭遇而不及布阵时,应以火器先发制人;

敌我双方都已安营扎寨时,便可乘风高月黑之夜,在敌营四周埋伏火器,尔后按约定的号声,火发而伏兵四起,火烧营寨,劫敌辎重;

城内击外,应轰敌之密集部位;城外攻内,宜轰击敌城防薄弱之处;

以火器攻敌,要先占据上风;

若不知地利而用火器,不但不能取胜,而且火器会被敌人所夺。

所谓“制器用”,就是要制造各种用途的火器。

即随军机动的火器要轻巧便携,士兵才不会疲劳而精力旺盛;

攻击型火器要机巧灵便,才宜于发射;

地雷须容易引爆而迸裂,才能收到击敌的效果;

守御型火器要利于远击、齐飞,才能有效地击敌。

陆战的火器要远射、近射兼备,宜轮番射击为妙;

火炮、火箭、火铳、火弹系远射火器,要与长枪、大刀等近战冷兵器交相配置;

火枪(指竹、木筒火枪)、火牌、火棍系近战火器,要与强弓、劲弩等远射程的冷兵器交相配置;

水战火器要分别使用,两军船阵相对时要用船首炮大发熕〔读音“贡”〕、佛郎机迎面轰击,侧击、夹击敌船时要用神枪、火铳,焚烧敌船篷帆时要用火箭、火球,殿后的战船要多用矢石。

下列情况则要戒用或慎用火器:
即古迹和城邑街巷;
前有茂林,进无所据;
后背水泽,退无去路,防自伤;
敌欲降而尚未找到时机,或敌已降而疑其复叛者,不可击杀。

将帅若能熟知火器而用其利避其害者,必胜无疑。

茅元仪在《武备志-用火器法》中,就吸取了何汝宾的成果。

威严廉洁的何汝宾

何汝宾,字寅之,一作仲升,吴郡(今江苏省苏州市)人。《明史》无传,生卒年月不详。

据《吴县志》记载:何汝宾是苏州卫的世袭指挥。

天启二年(公元1622年),调任为昌国将军,先后在石浦等近海地方,打了多次胜仗。

他擅长文墨,曾编辑过《舟山志》,后升任为广东都司都督佥事。

据魏浣初在崇祯五年(公元1632年)为《兵录》写的“序”中称:何汝宾是将门之后,少年时代就受到河南按察佥事刘凤的器重。

他通经史,辑著《兵录》。其品质砥砺廉洁,治军严而有恩,不谋取一毫私利,不争功请赏。

自少年时即爱习武,喜读兵书,钻研兵法,尔后“总括群书,钩其玄要,而间附以己意,采辑成帙,题曰:《兵录》”(《兵录-自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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