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史上首位内阁华裔大臣莲舫女士于2012年1月辞去大臣职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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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历史上首位内阁华裔大臣是位女性,名莲舫。

2004年,37岁的莲舫代表民主党参加东京区参议员选举当选。

2010年6月6日,日本新首相、来自民主党的菅直人原定任用华裔民主党女参议员莲舫担任消费者行政和少子化大臣,但当天改成内定她担任行政革新大臣。这项人事反映她更受到重用。 

Lianfang-2010(图:日本华裔政治人物——莲舫女士,摄于2010年)

2010年7月11日,日本参议院大选,莲舫以171万734票连任,创下东京都选区有史以来的最高票纪录,也是当次选举日本全国票数最高的候选人。

7月20日,日本的最新民调显示,华裔行政革新大臣莲舫,在日本首相适任者名单中排行第五。这也是该榜单中唯一的一位女性。

台湾二代移民 曾是选美冠军

莲舫1967年11月28日生于日本东京,父亲是来自中国台湾的商人谢哲信,母亲斋藤桂子是日本人。由于父亲早年经营台湾香蕉生意,莲舫曾笑称自己是“吃台湾香蕉长大的台湾姑娘”。1985年,年满18岁的莲舫加入日本籍。

1990年,莲舫从大学法学部毕业,她先后进入TBS和朝日电视台,成为新闻节目主持人。由于在少女时代便涉足演艺圈,曾做过杂志封面女郎、主持人和演员等,21岁时还在1988年日本第14届汽车音像小姐的选美大赛中夺取冠军。莲舫的主持人工作十分顺利,很快成为招牌女主播。

中国缘 到北京大学学中文

1993年,莲舫与丈夫村田信之结婚。按照日本人习惯,莲舫本应冠夫姓成为“村田莲舫”,但她在许多场合仍只使用“莲舫”这一名字。

1995年,莲舫突然辞去了主持人的工作,前往北京大学汉语中心留学。后来在接受日本新闻网采访时,莲舫解释:“日本的电视节目主持人与美国不同,主持人没有编辑稿子的权力,也很少有机会出去采访,整天就是待在演播厅里念稿子。作为一名新闻人,不到现场去,是做不出好新闻的。所以,我决定离开。当然,首先想到的就是寻根,所以我选择了中国,到了北京大学汉语中心留学。”

在北京大学留学期间,莲舫一有机会就到各地区旅游,足迹遍及内蒙古草原、甘肃和四川等。

女儿叫翠兰,儿子叫琳

1997年,莲舫生下了一对龙凤胎,她给两个孩子取了”很中国”的名字,女儿叫翠兰,儿子叫琳,希望他们不要忘记作为华裔的根。

有了孩子以后,莲舫开始关心儿童的教育问题,并逐渐地感觉到,日本教育问题之严重,需要通过政治来解决。这触发了她投身日本政坛的愿望。

“日本的青少年教育问题和犯罪问题,包括日本社会的少子化问题日益严重,我觉得不教育好下一代的话,我们的社会就会崩溃。我想我只要成为一名政治家,就有可能参与青少年保护政策的制定,能做一些一般人所做不到的事。所以,在一名前辈的介绍下,我参加了民主党,并作为该党的候选人参加了参议员大选。”莲舫如是说。

仕途 “民主党麦当娜”

2004年7月,莲舫凭着电视台主播的知名度,加上以女性观点和维护儿童成长环境为诉求,获女性选民共鸣,以90万票(东京都第三高票)如愿当选为参议员,成为参议院唯一一名华裔议员。

在参议院,莲舫一直参与教育与福利委员会的工作,经常代表民主党在国会上向首相质询,成为民主党形象代表,赢得了“民主党麦当娜”、“日本希拉里”等称呼。

2009年,民主党在大选中战胜自民党取得政权后,面临严重财源不足的问题,鸠山政府成立了行政事业革新机构,对各项政府行政支出进行审查,莲舫被任命为这一机构的审查员。

审查员的工作“得罪”了不少同僚,加上其混血儿的身份,莲舫曾为此遭遇攻击。2010年年初,由于莲舫对部分预算的坚决否决,引起部分日本政客的不快。自民党前经济产业大臣平沼赳夫曾在一个集会上针对此事公开批评莲舫:“我虽然不愿意说,但我还是要说,做出这个发言的莲舫原来就不是日本人。”

但莲舫多次表示不会忘记自己作为华裔的根。回忆起在北京大学留学的生活,莲舫表示,自己最怀念的就是哈密瓜,“至今还不能忘记哈密瓜的味道”。“北京大学从清晨到深夜,大家总是在学习,早上5时开始,图书馆就已经有人排队了。清华大学也一样。”莲舫曾在采访中如是说,“中国真是了不起,一直在用一种探求的精神在学习。这一点,应该成为日本社会的学习榜样。”

民主党“看板女郎”

莲舫重造型,言行、服饰,都给人独出心裁、精明能干的印象。由于她参加过选美,当过模特儿和电视台娱乐节目主持,大学毕业之后又当过朝日电视台的新闻主播,不仅语言能力强,言词也犀利,使她成为日本家喻户晓的风头人物。

民主党吸收她,一就是看中她的知名度;二她是一位成功的职业女性;三她婚后育有一对龙凤胎,不仅慕煞一般妇女,还可以成为解决当前日本最棘手的少子与人口老化问题的新示范,有助于民主党吸取妇女选票,因此把她塑造成为民主党的“看板女郎”。

民主党掌握政权之后,一度谣传她将成为鸠山内阁的“副大臣”,但一直空雷不雨,最后只让她担任行政刷新会议的“事业分检”委员之一。所谓“行政刷新”,目的是削除不必要的国库开支,从“开源节流”外的角度,为新政府寻求更多财源,以应付民主党政府新增加的开支。

一党独大的政治体制,保守势力的长期政权,不仅塑造了“政、官、商”的铁三角构造,还将“金权政治”发挥得淋漓尽致。民主党所以新设“刷新会议”,一、是要打破传统的官僚体制统治形态;二、要兑现民主党的“政治领导”取代“行政(官僚)领导”的政纲;三、要杜绝日本官僚体制的最大弊端,即官僚退休后“下凡”法定机构或团体的陋习;四、要断绝自民党与官僚狼狈为奸的共生关系。民主党上台后新设行政刷新会议,是要让更多民主党人国会议员能直接参与国政活动,而民主党给莲舫提供这个实习和表演的舞台,不仅让她有机会一显身手,还给她攀登政治巅峰制造了机会。

莲舫就充分利用公开的“事业分检”会议,特别是在电视转播活动时,她的铁面无私,单刀直入,又词锋锐利的表现,确实为沉闷的日本政坛带来新风,“政坛新星”的形象深深植入民心。莲舫不仅熟悉电视宣传手法,还通过精心设计的妆扮,如白色套装加黑色外套,形成“黑白分明”的造型效应,她不仅成了民主党的“内阁之花”,还迫使过去自民党的所谓“美女刺客”全都靠边站了。

首位内阁华裔大臣

莲舫的“必杀”姿态,一方面给人耳目一新的快感,另一方面又给传统日本社会带来重大冲击,特别是在保守势力核心的自民党内,什么“红卫兵”、“本来不是日本人”等骂声便四起。

也许是蜀中无大将,或是“美女刺客”文化已经生根的结果,莲舫遇到了“天时地利”的最佳时辰,使她显得更光芒四射,而且官运亨通。其实,莲舫仅是政坛一个新人,名副其实的政坛“一年级生”,连论资排辈都还轮不到她的份;但她不仅在“事业分检”会上崭露头角,而民主党又缺乏耀眼的女性政治明星,特别是在美军冲绳基地问题与执政联盟的社民党闹翻之后,必须有一名女将填补社民党首福岛瑞穗的空缺,风云际会,莲舫就成了唯一的“美女”候补。

日本新首相菅直人2010年6月确定内阁成员,包括现任参议院华裔女议员莲舫。

菅直人原本有意委任莲舫为消费者与少子化问题大臣,直接取代福岛,到擢升她为内阁卖点之一的行政刷新担当大臣,说明她真的是官运亨通。

但莲舫到底政坛的经验有限,特别是她又是个新“归化”日本人,再从日本社会原本就重男轻女,处处要论资排辈的社会风土来说,莲舫等待着的考验会有不少。

首先,莲舫当事业分检委员削减预算时刻,曾对发展新一代超级电脑需要庞大预算提出质疑。她主张削减预算的同时,还心直口快说了一句令传统日本人愤概的话。她问:日本“当老二就不行吗?”这不仅引起学界的不满,还引发前自民党大佬,前经济产业大臣平沼赳夫咆哮说:“她本来就不是日本人,归化日籍后才成为国会议员,居然说出那种话!”

这一事件说明,不论她是否已经归化,不是正统日本人就得不到信任的风土依然浓厚,更不要说什么“外人”或华人参政的机运已经来临。事件也提醒莲舫,即使她已经入籍日本,种族歧视的基因随时可能转化为施加在她身上的巨大政治压力。

欠缺文化传承力量

其次,莲舫虽然在东京出生,受教育,在她留学北京之前,甚至完全不懂中文,这点她与大部分第一代日本华侨,特别是台湾出身的华侨类似,他(她)们都是被同化的一代。但是,她在台湾的家庭背景复杂,从她的日本妈妈,至今仍然经营着日本的台湾香蕉进口贸易这点来看,政商关系的色彩依然浓厚。这些也许跟莲舫个人无关,但却难免令人遐想。

莲舫跟世界华人的遭遇基本相同。日本、台湾与中国大陆的复杂关系,也许会让莲舫的政治前途增添变数。

她从一个中国人、谢家女儿,变成归化日本人的过程中,在法律上就更换了三次姓氏。即原来的谢莲舫,到利用母姓入籍日本后成了斋藤莲舫,结婚后使用夫姓又改为村田莲舫。从政之后又为了突出形象,将“莲舫”当艺名和通称正式登记为国会议员姓名。

谢家原本为台湾台南白河镇人。祖父早年过世,祖母陈杏村,据说是个长袖善舞的商人兼政海中人。二战期间,她从日本殖民的台湾跑到日本军事占领的上海,与当地日军高官建立起紧密关系,因此获得烟草销售特权。为表示效忠,还以“杏村1号”、“杏村2号”名义向日军捐献过两架战斗机。这些都是闻名遐迩的历史事迹。

日本投降后,陈杏村还一度以“汉奸罪”被起诉。她后随国民党撤退到台湾,不仅获判无罪,还重新活跃于台湾商界与政界。又因陈杏村向日本开拓香蕉贸易管道有功,受到国民党政府嘉奖。战后日本的台湾香蕉贸易专利,因此继续掌握在陈家手中。

对“外人”抗拒心态

莲舫的父亲谢哲信留学日本,娶了“资生堂小姐”斋藤桂子。父亲早逝,母亲继承家业,继续垄断台湾香蕉入口事业,因此,莲舫在日本是富家小姐,除了文化的失落,基本没有个人的辛酸。倒是她在传媒界稍有名气之后,台独势力不断接近她,包括陈水扁当上总统、陈唐山成为外长之后,尤其后者就自称为她祖母一边的“舅舅”,一再安排她造访台湾,希望她成为台独的支持者。

莲舫出道初期,也许曾经犹豫,但她最终前往北大念书一年半,又与夫婿同游广袤的中国大地,加上亲眼看到中国的崛起,她的民族意识也许有变化。但她既然入籍日本,又平步青云成为众人羡慕的女大臣,她对国家效忠问题当然会更加谨言慎行。一句话,日本还不是一个开放的社会,出于大环境的改变,即使让一些人入籍日本,日本却万万还未到对他(她)们一视同仁的境界,包括莲舫如有不够“日本”的表现,她依然会面对排山倒海的压力。

莲舫入阁之意义

莲舫能在日本政坛大展拳脚,纯粹是她个人的风云际会,有条件,够努力,根本无关她的华人血缘,更非她对华人社会有号召力,或能代表华人产生一定的政治影响。不论是大陆或台湾,把莲舫的个人成功当作华人在日本地位提高,甚至苦尽甘来的象征,是一厢情愿的误解,也是不切实际的幻想。

但,莲舫因为有华裔背景,在某种程度上,菅直人选她入阁的象征作用大于实质。目前日本内阁频繁换相,对外整体形象不佳,相对而言比较重视公共外交,也较重视和中国的关系。莲舫出任大臣在某种程度上显示了日本对中国的态度。

莲舫于菅直人内阁中曾以“行政刷新特命担当”的身分,兼管“食品安全暨消费者事务”,是日本史上首位华裔国务大臣。2011年3月11日本宫城大地震后,全国面临核能危机、电力短缺,莲舫被时任首相菅直人紧急指派兼任“节电启发特命担当”,其后又出任“行政革新大臣”。

而于野田佳彦内阁中,莲舫则是“行政刷新暨公务员改革特命担当”。

在她从政高峰期,以全国最高票连任参议员的华裔行政革新大臣莲舫曾一度被有些日本媒体视为“有望成为日本第一位女首相”。

2012年1月13日野田内阁改组,莲舫遭到撤换、离开内阁,唯仍保有其参议员席位。

因“婚外情”等丑闻缠身的日本内阁华裔女大臣莲舫在参加完2012年1月13日的内阁会议后,宣布辞职。

1月13日上午,日本行政改革大臣莲舫在参加完内阁会议后,在记者招待会上表示:“我已经在辞职书上签字。今后将作为一名议员,继续关心行政改革工作。”

对于内阁改造后的新体制,莲舫表示:“我认为首相能组建更好的新内阁,今后我将一如既往地支持首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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