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最大的石窟造像群是山西大同云冈石窟

云岗石窟位于今山西省大同市西郊16公里处的武周山南麓,依山势凿出,东西长约1公里,开凿于南北朝时期北朝的北魏时代。两道峡谷将石窟分为东、中、西三区,东区洞窟较少,只有第1至第4四窟;中区为第5至第13九窟;西区石窟数目最多,除第14至第20等七个大窟外,还有位于第20窟以西的第21至第53窟等三十三个小窟。现存的53个主要洞窟中,大小窟龛252个,石雕造像51000余躯,最大者达17米,最小者仅几厘米。是中国现今所知最大规模的石窟造像群。

(图:云冈石窟)

鲜卑族拓跋部自386年建立北魏政权后,在统一北方的战争里,逐步认识到了佛教对于征服人心,巩固统治的妙用,因此,除了很短的一段时间,佛教一直在北魏境内兴盛。同时,在长期的征战中,北魏政权不仅掠夺积蓄了大量的财富,也俘获了许多精通雕刻、建筑等技艺的工艺家,为云岗石窟的建造打下了物质和技术上的基础。

北魏和平元年(公元460年),文成帝下诏,以北魏当时的佛教领袖“沙门统”昙曜为主管,开始在首都平城(今大同市)西的武周山上开凿洞窟,镌刻佛像。根据昙曜的建议,当时共开凿了五个洞窟,雕刻出释迦像五尊,象征着北魏太祖、太宗、世祖、高宗和高祖等五位皇帝,体现了“皇帝即佛”的宗教主题。这五个石窟现在分别被命名为第16、17、18、19、20窟,也称“昙曜五窟”。文成帝去世后,即位的献文帝和孝文帝于公元467–494年间继续在武周山麓凿洞塑像,形成了云岗石窟建造的第二个时期,也是最盛的时期。这时期开凿的石窟共分五组,即现在的第7、8双窟,第9、10双窟,第1、2双窟、第5、6双窟和第11、12、13窟。此外,这期间还修建了云岗石窟中最大但中途停工的第3窟的基础工程,第16、17窟中未完成的部分以及第20库以西的个别小窟。从孝文帝太和十八年(494年)迁都洛阳至农民起义军攻陷平城(526年)期间,云岗石窟的工程继续进行,但大都是一些小型窟龛,东起第4窟,西至崖壁西端,都可以见到。

“昙曜五窟”是云岗石窟中开凿最早的,它们形制基本相同,平面呈马蹄形或椭圆形,穹窿顶,前开拱门,门上方开明窗,高达15米以上,但形式却近似僧人修禅所居的草庐。窟内主像形体高大,占据了绝大部分空间,两侧各有一佛侍立或倚座,合为“三世佛,”,但主从相差悬殊。主像背后雕饰华丽的舟形背光直达窟顶中央,壁间遍刻千佛,有的还刻有贴壁雕的菩萨、罗汉等形象。尽管这五个石窟中在设计和布局上存在着和谐统一性,但它们的造型并不雷同,而是各有特点。譬如,第20窟的佛像以英伟端庄著称,第19窟的佛像以俊秀雅闲取胜,第18窟的佛像则在庄重中又不失活泼。这一时期的雕像拥有共同的特征:面相丰满,目大眉长,鼻梁高隆,直通额际,口唇较薄,嘴角微微上翘,呈微笑之意,肩宽胸挺,躯肢浑厚健壮,具有伟丈夫的气概。即便是佛像身后作少女型的飞天等,也是英姿飒爽。无论是面貌神态还是体态服饰,这些窟龛造像的艺术水平和风格特色都与凉州(今河西走廊地区)的佛教艺术有着密切的联系,反映了佛教由西向东传播的历程。

“昙曜五窟”的开凿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也训练出了大量的工艺人材。因此,云岗第二期开凿的石窟,不仅数量大,而且在结构组织上也有了创新和变化。首先,洞窟的形制由前期的草庐式改为了大致呈方形的殿堂式或塔庙式,多数分前后二室,并在前室外构筑木质楼阁。前室的四壁与塔柱的四面均安置多重的佛龛,窟内遍置浮雕装饰。其次,窟内的本尊佛像,一般安置于大龛内,体型相对缩小,增添了和悦之感。佛像的服饰也由轻柔贴体的偏袒右肩袈裟变为了宽大厚重的“衮服”,反映了北魏政权在服制改革和民族融合上的成果。第三,造像的题材日益丰富,从佛教人物到着鲜卑族服装的供养人行列,都在石窟中有所体现。

孝文帝迁都后,开窟造像的重点移向了洛阳的龙门,云岗已不再是皇家礼佛的场所。因此,尽管开凿雕造的活动并未停止,但都只是民间人士和僧人施造的一些小规模的窟龛。这些窟龛的形式内容与中期相似,只是造像普遍趋于削瘦,面型清癯,长颈窄肩,身着褒衣博带式袈裟,大衣下摆褶纹愈益重叠,整体风格与同期龙门石窟的基本一样。

纵观云岗石窟,从规模、内容、布局结构到细部处理,都是秦汉以来中国雕塑艺术的重大发展。尽管千百年来的风沙侵蚀使一部分造像失去了旧日的风采,但至今留存的数万尊雕像仍然以其独特的魅力吸引着无数的游人。无怪鲁迅先生曾将“云岗的丈八大佛”与“万里长城”相提并论,把它们看作是“耸立于风沙中的大建筑”,“坚固而伟大”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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